火车站的广播员用流畅而含糊的语调用广播告诉大家,上行的列车要晚点二十分钟。我瞧瞧时间还够,就过去和老人攀谈起来,希望自己能帮助他。从老人朴实的话语里得知,他来自于黑龙江靠近边境的一个小山村,坐了一天一夜的硬座火车。他这次来是为了看他侄儿,他侄儿没有在车站接他,侄儿也没有打电话给他,侄儿家电话又打不通。侄儿所住的城市变化太大,他已经找不到侄儿的家。他不知道怎么办,只有在车站等待。
这次来,老人给侄儿带来了森林里采来的新鲜木耳、夏天晒好的成串的山蘑菇,大而饱满的葵花籽。他说,人穷的时候,没有能力和亲戚走动,又害怕亲戚多想。这几年生活条件好了,自己也老了,人老了就想念这些亲戚,希望自己能看一看他们。
谈着谈着,老人让我帮忙看着这些东西,一转身不知干什么去了,好长时间才从人群中挤了回来,手里拿了一个破旧的矿泉水瓶,瓶子里装着半瓶热水,热水已把瓶子烫得变形。他对我说:“人老了,身体不中用了,头痛病又犯了。”说着从衣兜里掏出几片去痛片,在嘴里嚼了起来,然后一扬头用热水服了下去。
吃完药后,老人对我说:“小伙子,谢谢你!我这里也没有什么。”说着捧出一大把葵花籽送给我,我急忙推过去说:“大叔,不用谢,能帮助您我很高兴,出门在外,老人家还要多照顾自己啊!”正在这时,我所乘的那列火车开始检票了,我对老人说:“大叔,别着急,你侄儿现在一定有什么事,等一等,他会来的。”
随着人流走过检票口,我不禁回望了老人一眼,老人也在翘首望着我,并用力摆着手。一路上,我都在心里默默地为老人祈祷,希望他的侄儿早点来接他,别再让老人在冰冷的候车大厅里苦苦等待,莫辜负了这一片浓浓的亲情。
我们每个家庭都有亲戚,有的离自己近,有的离自己远,有的穷,有的富,有的常联系,有的好久没有了音信。时常想起他们时,我们不要吝啬于慰问。他们有求于我们时,一定要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,谁让我们是亲戚呢!和亲戚相处时,我们要懂得珍惜这份感情,因为这也是家族血脉千丝万缕的联系啊。
(蔡忠华 发表于《三峡都市报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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